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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

24小时前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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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前
2月前
凌晨3点。 我睁开了眼,瞧见睡在我隔壁床的病人也睁着眼睛。我估计她跟我一样——认床了。这是我入院的第一晚,睡的不是自己的床,所以只眯了一会儿眼睛又清醒了。 我干脆起身上个厕所。 经过柜台时,我看见一位值夜班的护士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职业是容易的呢? 我因为要做支气管镜检查,所以需要入院,第一天护士已经帮我抽血,照X光。凌晨12点开始禁食,明早一早就要做检查。 医院真的太大了,父亲带着我沿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我的病房。无论在何时何地,父亲总是我的导航,仿佛只要他在,我就不用担心迷路。 我的病房没有冷气,我一踏入便觉得热了,换上病服后便开始流汗,更让我难受的是,我看见病服上有疑似之前病人留下来的血迹,虽然已清洗过,但仍然有些浅浅的印记。 这里不是服装店,我如今是个病人,实在不好多要求什么,只得默默忍着。 隔壁床的病人是傍晚刚从加护病房转过来的,在她来之前,躺着的是一位患有癌症的华人妇女。我本以为,饱受病魔摧残的肉体,必然像是凋零的花草,毫无生气,对世间毫无眷恋,然而当我看见她多次下床阻止那位一直把手背上的针扎拔掉的马来妇女,不断安抚她时,我被震撼了。 见证病人照顾病人的温情 病人照顾病人的这一幕证实了世间温情不假。 华人妇女告诉我,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拔掉针扎,医生刚给她扎好,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拔掉了,导致流了很多血,护士每次只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前来处理,不管她们怎么劝,似乎都不管用。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拔掉,也许是因为难受,也许她想下床走动。 “你忍耐一下,听医生护士的话,你明天要动手术,不能吃东西,不要拔掉针扎,你的儿子在外面工作不容易,不要让他担心你,一直来回跑。”华人妇女用流利的马来语对那位马来妇女说。 她的儿子早上来过一回,给妈妈剪指甲,陪她说说话,临走时,还走过去对华人妇女说,他不在的时候,麻烦帮忙照看一下。 我当时听诧异,一位身患癌症的人,为何还如此充满力量,还能给予旁人爱和关怀呢? 直到中午探访时间,我看见了她的丈夫和儿子,瞬间明白了。 我见过很多妻子病重后,被丈夫嫌弃,被儿女推来推去不肯照顾的人,可眼前的这位妇女,哪怕因为化疗失去了长发,哪怕有些消瘦,她的丈夫和儿子,都一直伴在身侧,看她吃饭,陪她说笑。 医生说,她病情已然稳定,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然而需要等医生写的出院信。 这一等就等了6个小时,但丈夫和儿子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们就这样坐在她身侧,陪她说话。等到护士拿着信交给他们时,丈夫和儿子扶起她,开开心心地跟她说:“我们出院咯!祝你身体健健康康。” 我们曾希望爱情是锦上添花。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雪中送炭,才是极致的浪漫。 看着她出院,我突然心生羡慕,我也希望自己明日检查完后,报告出来没事,也可以安然出院。 不知为何,在病房里看见出院的病人,仿佛看见了一道曙光,我希望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能够看见那道曙光。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在这里呆着,有点像待在老人院啊,活动范围有限,很多时候只能坐在床上,或者跟病友聊天。 在医院,康复的病人尚有出院的时候,但是在老人院,他们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 终于,熬到了早上,我换上了护士昨晚准备好的衣袍,等待他们叫我去检查。 支气管镜,听上去好像很可怕,我之前也上网查询过,很多网友都说很可怕,非常疼。但我自己在检查,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护士会提前在鼻孔和喉咙喷上麻醉药,每一个步骤都详细讲解,唯一比较不舒服的是做完之后,会晕沉沉、剧烈咳嗽、带血丝、喉咙在麻药退散后有点不适。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缓一缓就好了。 其实就算会疼,也是要为身体负责的。多少人因为恐惧,拒绝了检查或治疗,白白错过了黄金时期。到了下午,报告出来了,医生说我安然无恙,可以出院了。 我当下雀跃万分,如同重获新生。 我见到了那道曙光,也希望明日太阳升起时,有病人也能看见它。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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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只听说有老人院,让年老或无依无靠的长者有个安身之处。每逢佳节,老人院比较热闹,或探望或派发红包、食粮等。 随着时代变迁,安老院、养老院如雨后春笋,不分大城小镇,老人都有个落脚之地。无论是老人院、安老院或者养老院,都是为老人服务的地方,照顾他们的起居饮食,还包括打理老人的卫生,尤其有些老人已无自理能力,更需要关注。 当听到耄耋之年的舅舅被送进安老院时,心里打着疑问,决定去探望。 舅舅中风跌倒已超过6年,头盖骨曾剖开,动过脑部手术,右边脑门下榻了个坑,当时软软的脑勺有节奏地跳动,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敢触碰。舅舅积极治疗,中西医双管齐下,定期针灸及做物理治疗,言语虽然有些模糊,还能与人沟通。前阵子舅舅还能双手扶着助行器,一拐一拐,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不知何故,舅舅再次跌到。当时舅母外出购物,回到家时,见舅舅躺在血泊中,吓得魂飞魄散。这之后,舅舅的情况堪忧,不知哪一天开始,无法言语了。 过去几年都是舅母照顾舅舅,孩子们各自有家庭,持家养幼,有的因工作远在他乡。古稀之年的舅母一直耐心照顾舅舅,当舅舅再度跌倒后,舅母倍感吃力,睡眠不足,血压飙升,最近血压反复无常,有时还头晕。孩子们担心舅母也出状况,决定送舅舅到长子居家附近的安老院,为了放便定时探望舅舅,舅母也搬到长子家。 舅母说送舅舅进入安老院的那一刻,他紧抓舅母,手在颤抖,由于无法言语,每发出声音,大家只能揣测舅舅内心世界,是恐慌、惧怕还是拒绝?是否也夹杂无奈? 安老院坐落在轰埠小镇的一间店铺,拉开铁门,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男女长者同一屋檐下,十多张床架上,有躺着,穿着成人纸尿片的老人,也有倚在床沿,坐在轮椅上的长者,年龄介于60至80左右。两个非洲裔男士负责照顾男性老人,一个非洲裔和一个印尼女士负责照顾女长者,他们态度友善亲和,还有一个印尼妈妈负责大家的餐饮。 打起精神一起合照 舅舅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望见我们,双眼顿时发光闪亮,咧嘴笑了。妈妈走向前,拍拍舅舅,舅舅立时双眼泛红,虽无语,但,兴奋之情表露无遗。当我握住舅舅抬不起的右手时,舅舅手指紧紧扣住我手,发热的掌心仿佛传递一种爱的渴望。舅舅,您还好吗?孤单了?想家了?还是想告诉我们,您在这里生活开始习惯了?当我们和舅舅合照时,舅舅顿时打起精神,另一种情怀落在镜头里。 舅母坐在舅舅身旁,帮舅舅修剪指甲,由于没戴眼镜,舅母不小心剪到舅舅小尾指的肉,血淌了出来,舅舅咿呀叫,眉头皱成一团,舅母紧张得忙翻手袋,最后用员工递来的创口贴帮舅舅缠绕尾指止血。望着皓首苍颜的夫妻,不知怎的,我心忽然沉重,多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相伴在侧,多希望陪伴的时光能定格。虽然现实往往非同想像,但,这一幕告诉我:爱其实可以很简单。 家人要将舅舅送入安老院,是否经过多番挣扎?许多家庭因着某种因素,无法亲自照顾家中的长者,不得不做出割舍,安老院成了一种选择。也有老人自愿住进养老院,有人照顾护理,有新朋友聊天解闷,生活是另一种改变与接纳。老人若能行动自如,有孩子陪伴在侧,是另一种幸福,且珍惜。 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希望社会能秉承敬老、护老、爱老、尊老的宗旨看待老人,无论他们的日子如何,活着,多陪伴,即使无言无语,也别急着打扫整理,更别急匆匆走一回,需要整理的是——为父母专属的时刻设定时间,静静陪在身旁,让时间如清风,让长者感受爱的温暖,何尝不是一种安慰与支持? 但愿人生走到老年时,日子依然有爱,心灵依旧有情。
4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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