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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店

12小时前
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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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前
住在新村的好处是,购买日常所需非常便利,巴刹和商店都在步行距离。2000年的沙登大街,我闭上眼睛,就能倒背街头两边的店铺。药剂行、面包店、电器店、医务所、眼镜店、金店、茶室、相馆等满足村民日常所需。我喜欢逛街,走在五脚基,即便是浏览橱窗(window shopping)无意购买,也很怡心。大会堂对面的一家店铺是我每回乘车必定频频回头探看的玩具店。橱窗里的米奇和米妮老鼠玩偶是镇店之宝,一直坚守岗位,守候着我的童年。 大街这里有爸爸和妈妈的朋友。他们分别经营着中医诊所和裁缝店。早前中医诊所隔壁就是肯德基家乡鸡,每回看中医都闻到一阵炸鸡香。发烧感冒,妈妈带我去看中医,叶叔叔(医师)给我照喉咙,把药粉调配成药水叫我按时服用。小孩都不喜欢喝苦涩的药水,他就附上了陈皮梅给我配药吃。打开白粉色包装纸,里面是一颗黑黝黝软糯糯的陈皮梅,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尽管生病难受,但我总是期待获赠陈皮梅的那一刻。叶叔叔传递的是对儿童病人的关爱,抑或对朋友孩子的偏爱,我至今依然没弄清楚。 大会堂对面,有一间木板店屋,招牌上写着现代裁缝用品。不管经历了什么,它仍属于现代,似乎永不过时。妈妈和老板娘阿梅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和姐姐小时候常随妈妈到店里串门子。店里琳琅满目,每回到店里作客,我的双眼便非常忙碌,忙着观赏那些稀奇的裁缝器材和配件。虽然店里让人眼花缭乱,但只要顾客需要什么裁缝配件,阿梅阿姨都非常清楚零件的位置,不到一分钟就可以交到顾客手中。 期盼新村治安变好 妈妈和她交谈的时候,我除了东张西望,还会逗狗儿玩。那只黑褐色毛发,颈项绑着红色皮带,叫Tiger的菜园狗长得很壮,显然吃香喝足,也拥有无拘无束的自由,忠心地守候主人,担起看店的责任。阿梅阿姨说,曾有匪徒光天化日之下潜入店内偷窃或打劫,虽然损失不大,但受了一点皮肉伤。那时候起,店内各个角落便安装了闭路电视。我真切期盼新村的治安获得改善,居民才能安居乐业。 若说大街老店兴建于1949年,那它们就拥有超过70年历史了。大部分的老店不是全木屋就是半木半砖,引发了各种安全隐忧,如:遭到白蚁侵蚀或祝融光顾。两年前,这里就发生了严重火灾,15间老店被烧毁,像是吞噬了新村几代人的集体回忆。随着新商业区的蓬勃发展,大街的繁华景象再也难以重现,只能靠着那些驻守在老店的生意人继续坚持下去,维护沙登的历史面貌。   相关文章: 【六日情/沙登的孩子 01】我来自新村/杨慧子(史里肯邦安) 【六日情/沙登的孩子 02】出入平安/杨慧子(史里肯邦安) 【六日情/沙登的孩子 03】道地古早味/杨慧子(史里肯邦安) 【六日情/沙登的孩子 04】我们的艺术文化/杨慧子(史里肯邦安)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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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和境地里,习惯了只去爱去的地方,常吃老旧的味道,是因为吃一餐少一餐, 吃了不对味的早餐,这感觉就像穿上不合脚的鞋,比光着脚还要难过…… 常有不同城市的朋友,落地本城之后,谘询一日三餐的选择和去处,想要获得在地人的日常口袋名单,同时攀比一般人相信且跟随的网上指南、五大或十大排行榜,甚至业配美食帖。 后来,问的朋友多了,时间久了,回答惯了,为了方便自己,利便他人,不必重复解释,于是简单制作了一份清单,涵盖自己的平日吃处,也就是无责任的推荐,发出去让对方参考。最后他们喜欢与否,我并不在乎。 这份清单,以早餐为重。一般人一日三餐,少数人一日五餐,三餐五餐也好,始终早餐为首。它开启了一日之计,是一天中胃口的满足和身体舒适度的定标。营养界有句“早餐要吃得像个皇帝,中餐要吃得像个平民,晚餐要吃得像个乞丐”,我很赞同。 早餐确实重要,除了因为确信专家说的,不吃早餐会降低大脑功能,影响大脑发育,影响智力,会变笨之外,个人特别喜欢老百姓的早餐环境,趋向道地和烟火味,那种能打通任督二脉的人气场域。 [nonvip_content_start] 咖啡店和茶室的早晨人声,很有舒适感。有人买完菜坐下来,有人准备上班,有人晨运后来祭五脏庙,大家精神奕奕的对着自己那碗面那块糕,很快把它吃完,然后往家里或公司出发。 也喜欢观看无所事事的老人家,叫了一杯咖啡,和同座的老朋友有一搭没一搭,一副“我有的是时间”的精神奢侈,劳碌命如我,总想着自己到了他们年岁的“老样子”。 更享受那种走进茶室或面摊,和老板微笑点头,不必言语,这是问好的示意,也是“照旧”的寓意。那碗爱吃的面食很快热腾腾送上,老板还记得你的姓名,那种一百分的存在感很舒畅。 巷弄里的小摊最有风味。掌厨卖面的从第二代,发展至第三代,巷弄里还是他们的天地。有些小店,吃久了已经变成大店,光顾了他们10年以上,店主人一样的实干,偶尔大家吐吐苦水,说说生活重担,说完继续干活去。 这样的早餐据点,渐渐成为多年来的三角,四角,五角或六角路线。循环了那么多个365天,也不厌倦。于是,尝鲜渐渐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字眼。 小朋友不解大人为何总要报到那些去了上百次仍不罢休的老店,所以每次相约早餐总会有些小争执。她们说,宁愿有时候踩雷也不要一直吃重复的食物,活生生是早餐代沟。 这真不行,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和境地里,习惯了只去爱去的地方,常吃老旧的味道,是因为吃一餐少一餐, 吃了不对味的早餐,这感觉就像穿上不合脚的鞋,比光着脚还要难过。
9月前
摇摇晃晃的火车上,两小时迷迷糊糊的忽睡忽醒,我在接近最后一站时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清醒过来。火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缓缓停下,我用双手按了按因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睡僵的脖子,转头向车窗外望去。窗上还残留着火车从沙登出发以来一路沾上的雨水,但隐约可见窗外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层峦叠嶂。到家了——我跟自己说。 拎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我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气,雨后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腥味,“呼……”我吐气,心里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远处刚下班的父亲开着上班用的黄色大皮卡缓缓驶来,我熟练地打开车门往上一跳,行李往后一扔,二郎腿一翘,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当“老板”。父亲看出我乘车的疲惫,便也不作多问,降下车窗让我透透气,他知道这是我上大学以后才有的习惯。淡边四面环山,山明水秀,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不习惯城市的空气,所以每次回到淡边我都格外珍惜这座小镇目前还算清新的空气,坐车连空调都不开了。 从火车站拐个弯出来就是淡边的主街道,大路两旁是两排面对面的二楼长店,其中以百年老店居多。有些店铺的二楼还保留木质楼梯、木质地板和窗户,店铺门上方也保留店名或堂号匾额,不难看出老一辈对华人传统文化的爱惜。虽是老街,但街道经过美化近年也吸引了不少媒体前来拍摄,几年前还曾有新加坡电视剧剧组取景,让我们这些小镇居民多少跟着沾了点光。只是两年前的农历新年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在街道后巷墙壁画了几幅壁画,巷子里摆上几盆假梅花,挂上几串灯泡,原本空无一人的后巷就变成了游客新的打卡点——梅花街,让人不禁感叹策划者实在是紧跟潮流,懂得利用网络风向搞噱头。 皮卡车跟着车流往前,匀速穿过街道,我一会看左一会看右,小诊所、银行、脚车店、理发店、超市、mamak档、文具店、油站……嗯,除了大巴刹外新建了个写着“TAMPIN”的大地标,或许是为了给这座处在森美兰州和马六甲州边界的小镇划个分界线,基本上就没什么变化了。沿着主街道走完,坐南朝北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东南方向过去就是马六甲州,西边直通森美兰州首府,也就是我和外地人提及森美兰时大家比较熟悉的芙蓉。北边呢?我也不清楚,反正往那儿走能到家。 风水最好的住宅区 过了十字路口往前走,经过一座印度庙,一座清真寺,便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是条上坡路,是登山客前往淡边山的唯一路径。路口架着一个大约6公尺高的不锈钢架子,两边挂着俩大红灯笼,中间写着“淡边新村”4个大红字。穿过这个钢架顺着马路一路往上,道路两旁是五六十年代的新村板屋,天气不那么热时能看见老人坐在院子树下聊天、乘凉、发呆。过了板屋再往上就已是现代化的砖屋。 再继续往上,淡边山脚下,便是我自认为淡边风水最好的居民住宅区,这里的屋子依山傍水的,每天“开门见山”吹吹冷风,吸上几口新鲜的空气,日子过得好不滋润。如果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会指一指山脚下那所华小跟你说:“喏,我也享受过6年的好日子。” 过了这片住宅区再往上,便是淡边小镇的“靠山”——淡边山。虽然不足800公尺高,但淡边山是我国半岛主干山脉蒂蒂旺沙山脉(Banjaran Titiwangsa)以南的最尾端,深具地理意义,而且依附森林保护区,听说还有人在山上见过黑豹,所以每年也吸引了不少登山客到访。从山脚到山顶的距离有100个电线杆之多,登山时数着电线杆的序号就能知道还有多远,50便是半山平台,左边有个凉亭,右边是差不多10公尺高的瀑布,路中间有个刻着“Gunung Tampin”的大石头,专门给坚持不到山顶的人拍照留个念想。 其实登山并不难,至少登这座山不难,因为山顶是电讯台基地,早些年人家建电讯台时顺带把山路也铺成泊油路了,与其说“登山”还不如说是“走山”,只是条比较陡峭的马路罢了。如果一大群人一起走,笑着闹着不出一小时就能登顶。只是人少的时候万籁俱寂,马路两旁的参天大树像巨人俯视人类一样充满压迫感,气温瞬间降下几度,偶尔传来一声不明生物的低吼便足以让人寒毛卓竖,硬撑到半山拍个照就灰溜溜下山了。 绿灯亮起,皮卡车在十字路口往右转,开过一座桥,桥下是一条小河,不宽,三四公尺左右,从地图上看往南下可衔接马六甲河。那河水不深但河堤高,下暴雨时起到不小的排水作用。过了桥第二个路口往左拐的花园住宅区便是我家。 皮卡车刚转进路口,家里两只“大番薯”仅凭引擎声便已经能认出车子,两条尾巴像直升机桨叶一样高速旋转,连带着屁股都摇了起来,张嘴吐舌兴奋地在门口迎接我和父亲回家。皮卡车停在院子里,我下车摸了摸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抬头一看,对面邻居阿姨堆着满脸笑容向我挥手,说:“回来啦?” 我也学着阿姨露出8颗牙齿:“嗯,回来了。”
10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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