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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文学关键字”每期将择一与文学创作相关的词语,邀请与那词义特质相近的创作者做客【文艺春秋】,谈谈他们的创作观与写作经验。 在近年冒头的90后创作者中,王晋恒可说是写作最拼、最频的一位,我们常收到晋恒的来稿,并且作品类型多元,举凡生活小品、散文、小说、书评、剧评、电影观后感、艺文活动笔记等,都有他的足迹。他甚至愿意接受特派任务,例如人物专访与讲座记录,说是文章多面手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他言之有物,慷慨,可靠。他有一份正职,并非全职写作。所以,我们想请他给新样貌的“文学关键字”打头阵,谈今日斜杠族无法回避的难题——“分身”。 1/当你知道【文艺春秋】想请你谈“分身”时,脑里立刻浮现什么? 想起病房里双相情感障碍的男患者,原是一名平凡的技工,却在一夕之间变成诸神使者,具有平息以巴、俄乌战争的超能力;也想起《化身博士》(Strange Case of Dr. Jekyll and Mr. Hyde)里双重人格的主角。我们都握着两本截然不同的剧本,隐藏在医者背后的写作人身分,虽然不至于像前述例子那样分不清虚实,却也像是生活中的007,尝试窃取可为书写题材的日常事件。 每次去往新的工作环境,被新同事发现书写者身分时都会慌张,当然不是拒绝与人讨论(谁出书不想得到一丁点关注?),而是怕自己回答不了他们的问题,尤其要向非华裔解释何谓“散文”,横陈在前的是文化与阅读经验的隔阂。被问及为何还有时间书写,会有一种上课被发现偷读漫画的焦虑。把文学和工作完全切开,是我实习期的自救方式,不确定那是不是健康的因应机制(coping mechanism),至少身心被生死、责骂与有毒环境磨损时,下班直奔书桌,还有另一个世界值得期待。 2/能否先分享您现在的日常?尤其说一说你的时间分配:工作、阅读、写作,与其他休闲活动是否都有定时? 说起来也许不迷人,我的作息的确满规律的,倾向村上春树那一派的时间观念。十年如一日,他早上写小说、跑步;下午搞翻译、听音乐。我大概也是如此吧——下班后精神不济,所以选择观剧、听音乐。周末,清晨是我的写作时间;下午弹吉他、游泳;晚上挪一些时间来修稿。兴之所至有灵感时通常都不方便下笔,所以我将灵感抄录在笔记本,“择日”再串联成文。生活的其他方面,我都是蛮随性的一个人,但正因为自知时间不够,“定时”成了我偷时间的唯一方法。 3/写不同的文章类型时,你会否设定自己的身分或个性?例如,会不会先想像自己是某个人?那时候的你,与工作时的你可有不同? 处理不同文体,我都会以“我该出现于那篇文章的频率”作为参数。散文无疑最亲密贴身,讲座笔记则化身听众,全然“无我”。在这个意义上,小说里被允许伪装的“我”,也许是最诚实的。至于剧评、读书笔记等文章,“我”的介入程度、“我”与作品的距离、下笔时“我”该以什么形象出场诸如此类的考量,至今我仍处摸索阶段。以前会很抗拒写评论类文章,但不知道靖芬还记得你曾指教过我,写剧评要“重评论观点”、“将作品放到更大的脉络里对比评述”吗?那些建议影响我至今,以致我每次书写时都会如此提醒自己。一篇好的知性文章,读者读毕都应该像忒修斯之船,每次更换一个木头,成为不一样的自己。 第二个问题很有趣,十分贴近我近来的心境。我发现在精神科服务,有时竟然要有典狱长的威严。护士提醒我“不要太温柔”,否则无法威慑病人,他们就不会乖乖戒毒、吃药。规训与惩戒,和我心中暗持的自由主义冲撞。文学包容了我那些阴暗,败德的欲念。这也是为何我想要清楚区分二者的原因。如果被冠上“医生作家”称号,自然给人一种阳光向上,使命感满满的错觉。而这个错觉不是我写作的目的,多少让我有点不自在,深怕辜负这一个标签随附的美好幻想。 4/你可曾感到“分身乏术”的疲惫?怎么应对? 古希腊诗人阿尔基洛科斯说:“狐狸多知,而刺猬有一大知。”尝试多种文体的我,看起来像只狐狸,事实上不过是刺猬,挖着同样的一个洞。16岁开始写作,从小就是一条书虫,小学时捧读《世界未解之谜》、《十万个为什么》;初中读历史和政治;高中接触文学……口味看似多变,其实不离其宗。阅读不过是幼时养成,长大难以戒除的“嗜好”。我的人生再多斜杠,经过化约不过是“医生/书写者”而已,不似我的其他同事还可以当健身教练、业余运动员、电竞好手,甚至微型企业家。如果轻言“乏术”,那也未免有些差劲。 5/读者与作者,你更喜欢哪一种身分?为什么? 近来正好读着香港青年作家叶梓诵的《断层路径》。作者谈及波赫士的短篇小说〈皮埃尔·梅纳尔,唐吉诃德的作者〉。小说中的主人公因为学习古老语言和风土人情,最终写出“一部与《唐吉诃德》逐字相同的作品。”虽然类似,但小说主人公的文本却比《唐吉诃德》“有几乎无穷多的意味”。作者引用法国哲学家德勒兹的说法,指出“此处最精确严谨的重复,正好与最大的差异搭上关系。”叶梓诵借此谈谈他对翻译、创作实践的期待:“将原有之物重复一次,继而生出无穷的新义。” 或许写作者都面对题材重复的困扰,可是没有任何“创新”是可以脱离历史脉络的。电影《回到未来》的马丁从1980回到1955年,在当时的环境演唱〈Johnny B.Goode.〉使全场感到耳目一新,然而结尾加入的超前吉他技巧如大风车刷弦、点弦、背后弹奏,却让观众看得一头雾水,觉得他在胡闹。在旧事物的基础上创造新的作品,才是创作的规律与门道。这个问题有点难选,或许可以那样说,我喜欢成为作者,但那之前我必得是勤劳的读者。 6/书写自己,你可有困难?介绍别人,你可有不甘? 要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昭告自己是“灵魂暴露狂”,但近来我开始反思这种“不知羞耻”的姿态。上个星期参与作协讲座,有人问许维贤(翁弦尉)老师有关“散文可否虚构”的问题。他的回答有所保留,但配合当日讲题,他认为如果说现今社会是一个持续被监视的“集中营”,那么当面与作者对质,逼问其书写是否真实,会不会类似一种逼供行为?我开始放慢脚步,自问“真的有必要那么急着向这个世界招供吗?”以后我还是会继续书写自己,但是从此多了这层考虑。后来也读到沐羽对散文的再思考,尝试书写“祛除第一人称的散文”——“不以自己为本位的思考位置”、“不在自身所在之处”、“不作为自己的叙事者”——我觉得挺酷的,希望可以拜读。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套用商业人士挂在嘴边的那句“把这块饼做大”来回答。中学那年随手在“马华文学部”翻了翻李宗舜、方路、黎紫书等作家的作品,进而慢慢发现这整张网,觉得马华也写得过人家。所以我也有一份私心,希望文友的好书被发现,新收获的“野生读者”也会发现自己。有感于这几天书展讲座场场爆满,买气甚佳,“熬过严冬”的许友彬在脸书留言:“看见春天的花开出来”。既然不是零和游戏,那也无妨介绍更多好书,只要他们写得好,我推介时就不会心虚。女友一直鼓励我抢滩“小红书”,将马华文学推给潜在读者,无奈我的说书能力欠佳,搁置了。近来看到“《流俗地》讲书人大赛”那些可以把书说好的文艺爱好者,真的非常羡慕他们这一项超能力。(哈,顺便给大家推介了一场文艺活动。) 7/以上问题你都回答得很冷静,很有智慧,来一题脱轨的好了(不是说有阴暗的一面么,哈):如果你有《复仇者联盟》中Thanos那样的邪恶手套,戴上后一弹指就能让世界的一半消失,你希望哪一半消失,哪一半幸存? 如果说要留下好人,去除坏人,无疑是偷懒的答案。人性善恶本是流动的,世间尚有千百道伦理难题悬而未决,不同位置衍生不同立场,我岂能随便处决观点与我冲突之人?原想清除宗教狂热分子,但那岂不是比他们更狂热?假如选择抹杀愚昧无知的人,则怕自己也被邪恶手套点作飞沙。前面提到精神医学和文学的抵牾,有件事情却是两者一致的,那便是相信每个人今时今日的人格都由过去所形塑,于是我们摘除道德滤镜,潜下冰山至深,去发现回旋于海平面之下的暗流。 近来遇见一个重度成瘾的冰毒吸食者,从他浑浊双眼读到对人生的彻底弃绝,毕竟毒品成瘾到后期,吸毒已不再带来快感,只求最基本的好受。家人的不舍和爱,其实掺杂着多少道德、伦理和宗教的“不得不”。他们会不会想要他离开,哪怕只是一个刹那的起心动念?我的邪恶手套想要“帮助”的,是像他这样的人。这不是行刑,也并非倡导自我了结。有人提过:“自杀是以无可逆转的决定,解决一个可能只是暂时的问题。”我觉得这个说法冷静、理智且有力。换句话说,如果困境毫无转圜(比如癌末),想要消失的人思觉正常,深思熟虑的决定是否应该受到尊重?“毫无转圜”、“思觉正常”、“深思熟虑”等预设,凡人包括医生,又怎能精准判断?所以邪恶手套这个宇宙神器,正好派上用场。 相关文章: 【文艺春秋】王晋恒/英语诗歌节 【读家】九字辈新晋马华作家探讨——王晋恒访梁馨元、胡玖洲、陈凯宇 【煲剧联合国】王晋恒/《精神病院也会迎来清晨》写在我们仍未发病前
3星期前
2月前
不知道诸位对自己刊在报上的文稿是如何裁剪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剪个四方、长型,或长稿时有凸有凹的块状;而今,我却喜欢整版剪下来,折好收进透明袋的文件夹。 不知为什么,还是很留恋当天看整版时的心情,看看插图美不美,邻舍的作者是谁。啊哈,一年下来,最常碰到的是张某与颜某,也真的是邻舍——一个在永平,一个在居銮,都在柔佛。 喜欢那次西西的插图,公园的长凳,描西西坐着。电子版的西西是戴了帽子的真人,只是女人上了年纪又短发,乍看会以为是男子。 虽然【星云】插图多为单色或二色,但我就是偏好这样子的简单,一种清新感。 如果走进任意门,回到年少剪报,必把当年《新明日报》每周半版【年轻人的】给剪下,那三五年的青春真热闹。有一个作者写得特短又很有氛围,与人说起都认同,连他笔名都像是原名——郭国强。他有一篇短得只有两三百字,写的是离别感伤,其中末了一句在问对方——怎么啦你?至此之后,我受之影响,喜用“怎么啦你?”而不用“你怎么啦?” ● 不知道作者怎么想副刊编辑,编辑又怎么想读者。从读者角度,正如范先生所说,题目就有如橱窗,要吸引人进来。编辑出一个“本日主题”引人,或者有时出个题目邀稿,这出题比老师出题给学生还难。编辑难为,又深具挑战,若资深作者来稿,或有交往的前辈,都一律“待用”不?这真考智慧。回复“惟不适用”,不是不好乃是“不适”,回函得体,后加一句勉励“欢迎继续赐稿”。是尊你为上,由上“赐”下。写得不好的新兵,月月来稿仍没进步,真是考验心软或心硬。 作者写得言之有物,是不是具体得毫无想像力?写得抽象飘渺,读者看懂不?客观而人云亦云,主观得来又是否自我膨胀?读者嫌之——都写得老套,又或学术性太强,读不完看不明;写身边琐事,那太零丁琐碎。而像台湾大师兄在殡葬业这样特殊的工作经历,或寻访精神病科医院里的神经个案,法医与警局有什么样的离奇命案、路边街友为何不回家……人们以为这样子的事故就一定能吸睛么?真文青假文青不文青在这些平淡日子里,又该写什么寄予报刊呢?编者难为,作者亦是。
2月前
总是听到作家好话,我觉得有点无聊。 之前与书友约定一起写“说东野圭吾坏话”这个主题。他选《解忧杂货店》,我则是《嫌疑犯X的献身》。书友未能完成,表示原来认真说坏话是很难的,是个难得的体验。我之后去图书馆借《解忧杂货店》,看完认为他选错书。《白夜行》(虽然我没看过)或《当祈祷落幕时》以牺牲弱势者的生命来推动故事前进,两书的道德错误非常明显,容易下笔。而《解忧杂货店》技法圆熟,书末逐渐收拢铺出去的梗,故事结局让人欣慰。又将预知未来的红利,给了贫苦却上进的孤女,减轻道德争议。当然结局完满到有点虚假,或许使得某些认真面对粗糙现实的读者不满,因为生活根本不是这样,不过这样的《解忧杂货店》,已能满足广大读者。 《解忧杂货店》很好很好,可是啰嗦挑剔的安娣如我,谈不上喜欢,但很羡慕东野圭吾写出畅销国际的书。 有一阵子努力写“说阿嘉莎·克莉丝蒂坏话”,完成4篇,《褐衣男子》、《七钟面》、《隐身魔鬼》、《烟囱的秘密》,都是阿嘉莎·克莉丝蒂以《罗杰·艾克洛命案》成名之前的作品。 未继续写主要是不易发表,并非没兴趣或写完了。阿嘉莎谍报、犯罪集团的作品全部失败,不知为何却很爱写。阿嘉莎的长处是描绘人心幽微,她多次试图处理格局较大的议题,虽不见出色,可是细节仍颇有可观。 《褐衣男子》的犯罪集团描写太过天马行空,幼稚可笑。不过一百多年前,安妮·贝丁费为年轻孤女,放弃亲友安排的稳定生活,决定搭乘邮轮,前往非洲开创未来。谁知意外卷入犯罪集团的活动,幸而一路逢凶化吉,如今读来仍相当激励。《隐身魔鬼》背景为一战后英国经济崩溃,失业率高涨,旧识汤米、陶品丝在伦敦意外重逢,无意间卷入谍报工作,末了顺利完成任务,但官方旧日密约这个设定现在看来缺乏张力,因而减损小说的合理性。 我的爱是比较特别的 烟囱屋是某英国堡贵族的家传古堡,因缘际会成为欧陆私下的外交场所,《烟囱的秘密》涉及中欧某小国王室纠纷,峰回路转,相关人马至烟囱屋了结恩怨。小说从英国人安东尼在南非担任导游开始,他受托护送政坛要人回忆录返英,回忆录差一点遭盗……不过细致的描写与人际互动,读来相当有趣,比如某人约芃吉妮私奔,“她只犹豫了一瞬间,然后勇敢地晃晃头,就像她的祖先义无反顾地参加十字军时那样走了出去”。 《七钟面》算是《烟囱的秘密》续集,烟囱屋主人一家再度出马,又出现另一个国际阴谋集团,不可信的阴谋诡计看来犹如儿戏。可是开头资产阶级新贵,租用带着原有仆役的古堡烟囱屋,女主人库特爵士夫人却无力使唤拥有“红衣主教”风度的总管以及一众仆佣,饱受委屈。其后贵族小姐艾玲返家,对仆佣下令毫不犹豫,两相对照让人感叹。这是一本细节可观,主题却不吸引人的推理小说。 一般读者瞧瞧《一个都不留》、《东方快车谋杀案》之类的名作就好。那些不成功的作品,是阿嘉莎留给粉丝的礼物。即便与同好相遇,念念不忘阿嘉莎不够好的作品,我的爱也是比较特别的。
2月前
3月前
01 时政版 山努西啊你的嗓门太大 刚刚把我家门前的挂铃喊掉了 首相的政策性宣布占据醒目的标题 政客的个人议程是字隙间蛇在吐信 是僵立的黑蚁排成方阵,瞬间 在我的老花眼下溃解,像流动的芝麻糊 我没有阴谋阳谋,我略过不读 经济部长的数据不再爆炸,相反有点掺水 苍蝇停在扎希的法庭官司上 而纳吉出庭应审的新闻照糊成一团 上面验出了两千三百万国人的口水DNA 越多华社发言人在争夺越少的麦克风 小时候看报,我记得所有人事物的命名 中年读报,我像一台扫描关键词的机器 发热的头脑冷却的心,翻遍报纸 最后只喊出上帝的名字 02 社会新闻版 狗咬人是事实,但人咬狗才是新闻 只要抓住了风的影子,就可以 可以把芝麻画成大饼,让眼睛吃冰淇淋 让昨晚的驳火再NG一次,这次导演不在 白纸黑字堆里飞不出一只凤凰 标题打成血一般的红色让人无语 被害者家属,殓房助理,查案官 不停发抖的树,闭嘴的冷气机,秩序井然的交通灯 隐去的人头像,匿名爆料者,原因不明 手机群组的新闻稿,你必须埋堆 独家照片,现在可以共享 整个报业漂浮在社媒的浪潮上 点击过百万,这巨大风浪必须报导 有些泡沫在浪尖活了下来,有些 飞絮埋葬于风口之上 03 体育版 晚起的一天 我翻开今日的报纸 试图重温昨夜凌晨追球的激情 恍惚之间才记起 报章只报道前天的赛果 然后我继续阅读赛前预测 如一位先知般的 玩味看着图片里 球员那肌肉贲张的手臂 想像他输球后的表情 啊不,昨晚临睡前 明明好像他赢了 04 娱乐版 他们说_来连连看_出卖色相的小三要上位_人设崩塌的艺人嫖妓被捕(社会版)_离婚官司遇上编剧的巧手_点点赞_猜猜主角是男的还是女的(电影版)_舞台上不需要遮羞布_歌手最好本分地玩与生俱来的嗓子_失声总比失身来得_连连看_圣洁的_无邪的_天真而傻的_放荡不羁_却又神秘魅惑(语文版)_明天的头条是金属灯盏砸中老司机(意外版)_点点赞_你的歌迷你的粉丝你的菜_喜欢哪一种摆盘_冷色日系_法国高贵_泰式鬼马_英美幽默_连连看_本土创作_榴梿_忘返_招待老外必备_归国必吃_(烹饪版)_爱国_点点赞_所以有没有被娱乐到可免则免_精神依旧精神的_营养?请看养生版。看着点_看着连——(在哪可以愚乐一番?) 05 副刊 小时候我读故事书 伟人传记里总记不起伟大的榜样 满脑子是文字的舞蹈像彩纸纷飞 故事说得很动人,我只在意怎么 模仿说故事者的腔调和手势 所有腔调和手势都在文字里 正如现在我读着副刊的文章 总是记不起故事和内容 事后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要上报 用真实姓名把自己的灵魂出卖 换来稿费数百 还要上缴 网费 06 言论版 本来,我有话要说 有很多话,也许说出来就是垃圾 但我付诸笔墨,它就工整得像一座宫殿 有时我会投稿,有时我投去纸篓 稿件刊登了,我感觉好像 自己踞缩在高人一等的阴影下 自说自话,无人会回应 可能有人礼貌的投以微笑 周围的文章保持着安全距离 更多时候,我在阅读和寻找错别字来回换切 轮流在不同论述里找寻颜色相同的热血 它赚不了我的热泪,也赢不回我的讪笑 之后,我带着一脑子浆糊离开 无话可说了 相关文章: 孙天洋/流浪汉 孙天洋/政治感冒诗四首 孙天洋/关于“我”的诗
5月前
9月前
11月前
1年前
黄昏时刻,男子推门进来,说他有一个可以写成精彩绘本的故事,询问我们能不能把他的叙述写成内容。然后,他兴奋的说了这段经历。 “是我朋友的故事。他最近搬家,挖出祖父留下的大盒子,本来以为里头会是一些老人家的旧东西。打开来后发现一张老地图,这地图很大一张,有标明槟城海域和地名,写明是日军藏宝图,不知道真假,但看起来不简单。他拿去给大学讲师鉴定,讲师说老地图是真的,出自四五十年代,很可能有宝藏。那这故事可以从乔治市开始说,说一个年轻人拿着这张地图,顺着槟威海峡,开着船去探险寻宝……” 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大家相视而笑。书店临关门前,他跟我们要了名片再说BYE。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来,但确信他会把这个故事重复说给其他人听,直到他认真执行出版计划。 大热天的中午,英国来的优雅老夫妻,湿了衣襟走进来。我们的小空间不华美很原始,两老还是找到感兴趣的书,带走书写本地原住民野菜食用故事、槟城海岸生态记录和街边小食食谱书。 “我小时候住在丹绒武雅山头上,山上有一间学校,父亲在英军里服务,我们一家60年代才回归英国。”妇人幽幽说回忆,似有无法割舍的南洋魂。 自从工作室楼下设了“岛读”独立书店以来,面对读者,多聊几句,仍存乐趣。本地阅读风气一直低迷,绝大部分人去书店是为了买文具和杂物。对于独立书店,我们还常需解说,这里没卖参考书。 尽管独立书店的存在看似浪漫,现实却又如此骨感。网上搜一搜独立书店的关键字,几乎没有什么乐观阐述。甚至经营独立书店的主人会无奈预告:“独立书店倒闭是正常的,不倒闭才不正常。”朋友也会问:这么难,为什么还开独立书店? 我想,原因很纯粹,就是在追寻独立书店该有的独特氛围和独立精神。除了独立的主张,它不仅仅是特选书籍的陈列展示,还是一个经常带来很多奇遇机遇的所在。 由于书的数量不多,所以在选书时,必须认可它。那些能打动自己的书,才会打动别人。至于生存法,简单的来说,最理想的是,把书的内容做好,在流量的基础上再提供大家需要,同时也能赚到钱的业务,慢慢调整收入结构。 建立读者与书店之间的情感连接,是每一个独立书店人都要面对的问题。要不然,就凭这点小空间,如何让人们舍弃方便的网购和大书店的舒适,跑到这里来买书。当然,密切参与在地精神文化生活,期望在读者心目中,起到无法替代的作用,那就最赞了。   更多文章: 张丽珠/返乡青年 张丽珠/木棉道 张丽珠/COEX村民记 张丽珠/谁的年味
1年前
很久没写村上春树了。每当有人在社媒平台提起他的名字,总忍不住多瞄一眼,就像私藏暗恋情愫的少女,希望别人多说一些些。 前些日子在纪伊国屋书店购得BRUTUS 2022年版的村上春树合本。这本创刊于1980年的男性杂志被誉为当代质感生活的风向标,内容涵盖衣食住行、音乐电影、艺术设计及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村上和BRUTUS结缘40年,早在1984年的德国特集中刊载了村上的短篇小说《三个关于德国的幻想》(收在小说集《萤火虫》)。最新的村上合本长达166页,除了他的生活状况和私藏品、他充当电台DJ主持节目的歌单和阅读书单之外,也能一窥村上文学图书馆的真面貌。 1984年,村上曾在德国就地取材一个月,完成了11篇散文寄给BRUTUS。40年后,编者把他当时记录的德国日常复刻在合辑里,以〈谁也不知道的德国〉为题,图文并茂地描述这个文化国度的今昔,读来饶富趣味,令人向往。 回看合本内的访谈特稿。许是职业惯性使然,有关村上对翻译的想法特别上心。2021年底第6波COVID袭日,他说他几乎足不出户,天天窝在家里做翻译和写《怀旧的古典乐唱片》续集。“老唱片栖宿着只有黑胶唱片才有的氛围,这氛围如同充满乡土气息的温泉,从深处治愈我的心”。那是一本献给黑胶唱片迷的情书,音乐爱好者岂能不动心? 此外,他也着手重译美国作家卡波蒂的半自传体小说《别的声音,别的房间》(Other Voices, Other rooms,初译是1955的河野一郎版本)。村上认为翻译与解谜游戏相似,就像有人为了转换心情而解数学题一样,在写作过程中感到疲倦时,他会按下暂停键做翻译,让大脑重置按钮, 不至于消耗太多能量。以译养文的写作格式是他独创的,他不否认美国小说是极重要的文学资源。 特稿中提到他在疫情期间停掉了持续多年的壁球运动;原订去年12月去夏威夷檀香山跑马拉松的计划泡汤了,改为参加东京都多摩川的42公里马拉松;对乌克兰战争有无力感,觉得世界文明不进反退;今年1至5月受邀去波士顿的威尔斯利大学当访问学者;他有7台小型iPod,跑步时用来听歌;认为被充电器和密码追赶的人生很空虚,等等。 自2017年的《刺杀骑士团长》和2020年的《一人称单数》刊行以来,村上似乎很久没出小说了。其实在2021-2022年,他发表了散文集《怀旧美好的古典乐唱片》1&2,也在去年4月推出了菲滋哲罗的《最后的大亨》(The Last Tycoon)译本,文笔工作丝毫没有怠慢。新潮社日前发布好消息,时隔6年,新的长篇小说将于4月13日问世。 瞧,只要村上春树的魔法棒一挥,天下读者都要臣服。不服?你又不说!   更多文章: 叶蕙/名为初恋的咏叹调 叶蕙/谁可以当网红? 叶蕙/我也是雨晒子 叶蕙/驾驶我的车
1年前
读报纸、看电视、刷网自媒体或网络内容,偶尔都会多想那些内容的处理,受访者难不难访,节目或文字内容的目标,内容操作背后是否存在商业因素。 以前广告是广告,内容是内容,若有商业宣传成分,新闻版面或电视新闻会标上“市场情报”,让受众分辨那是业配内容,但呈献模式非常接近纯新闻报道。后来电视剧、电影开始有广告产品植入,现在更是大大的品牌出现在综艺节目,初时觉得不妥,现在似乎可以接受了(还是无感了?)。 市场与纯内容的拉扯,在业界是心照不宣,大家都明白媒体难做,没有广告和业配的支持,不论什么类型的媒体都难以生存。 目前“比较舒服”的方式,可以配合广告,但内容不硬销,编采要自主,互不干预,虽然偶尔会遇到不理解作业的广告商想尽办法踩线,双方背后的纠缠确实会死了很多细胞。 有人说,有什么好坚持的?妥协什么事都好办。职责上还是难过编采专业和伦理这一关,所幸广告部、广告商与编采部仍维持最基本的尊重,不干预内容同时也可以好好合作。 至于纯内容,也说说记者与受访者的关系,究竟应该谁尊谁卑,关系是否对等?访问所谓的大牌人物,记者应该如何自处,一定要投其所好? 谁才值得大牌?不同背景的受访者,没有大小之分,只要记者敢踏出去约访、做好功课、发问和消化,一定可以拿出专业的态度产出理想的内容,这是我一直深信的。 采访过程中,我们遇过很好的人,也有不合作的人,很多时候真诚以待:请相信我的专业,是可以让对方信服的。 前阵子,在距离专访预约不到24小时的时间,为了一件小事,双方不让步而拉倒了一个所谓“大牌”的访问。经过一个月的沟通,从审核访纲、采访过程会做的事、涉及采访人员人数、使用的器材、要求记者简历,到拍照只能指定角度和场景,以及过目快问快答问题等等,过度的公关操作及不信任,一层层地逼近及操控,已浇熄了采访热情,新闻专业不受尊重,这样的访问还有什么意思? 近这几年,类似的公关操控有变本加厉之势,媒体经过一番的沟通才能勉强争取所要的角度或采访方式。到底有没有维护到受访单位形象和信誉,还是访问还没进行,就已被公关先毁了? 当内容不再单纯,模糊的界线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被吞噬,慢慢消失……到最后还存在编采独立吗?我们又可以为读者或受众带来什么?   更多文章: 梁靖芬/没关系 黄俊麟/我相信 梁馨元/趁着雨季做记者 梁慧颖/Oh my 尬聊
1年前
在新闻网看新闻时,我有个习惯,那就是看完标题后,拉到最底下,看看读者的留言。 新闻网上的读者留言总是让我“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他们的留言,有的充满创意,有的充满戾气,有的像是自己仿佛就是新闻里叙述的受害者,仿佛新闻里报导的一切事物,像一把刀子割在他们或亲友身上那般,让这群留言的人非复仇不可! 上面说的,只是新闻网上某则新闻底下的留言,还没计算各大媒体的脸书、推特等社交平台上转发新闻的留言,那边才是真正的精彩战场。有一回,我负责的一篇专栏文章,不晓得被哪位热心读者转贴到吹水站,专栏作者的内容书写的是我们一般常见的社会与政治现象的批判,结果读者、编辑全被百多人用文字痛骂了一顿。 当时年少气盛,非常愤怒自己和作者被这样霸凌,于是加入到他们的留言战争中去,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后其实所有的事实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骂彼此的难听的话是否能够收割同温层的点赞认同。 然而,就当大家打笔战打得兴头正盛时,管理人却把我踢出了局,连带的,当我再次想要登入该吹水粉丝页时,我顿时成了局外人,只能用别的脸书户口,看着别人用犀利且狠毒的文字来霸凌我编辑过的文章。 不该用毒辣字眼去霸凌他人 该事件后,我就在想,我们媒体人都说,没有人要读落落长的新闻报导了、没有人会关注专栏文章了,但为何当一篇有争议的内容被释放出来后,引来的关注和近乎霸凌的批判,却有着惊人的阅读与传播量?对于此现象,我不是社会学或心理学的专家,自然没有解答。但我能做的是,警惕自己,我是受过理性教育的人,面对不理性时,我不能掉入不理性的和稀泥里,不能简单轻易的用二元法去解读事情,更不该用毒辣字眼去霸凌他人。 话虽如此,最近当我看到因选举而引发的文字争论时,我还是忍不住“不理性”了一下,在新闻网和媒体社交平台上发布的新闻或专栏文字底下“牢骚”了两句。后来,竟也获得“志同道合”、“气味相投”的“战友”认可,除此之外,我竟然为了那些点赞而沾沾自喜。直到我冷静下来,最后是自己删除了自己的留言。啊!在社交平台上的留言区留言,不论是留言批判的人,还是阅读留言,都是撒旦的诱惑呀!
1年前
1年前
今日下午四点多,编辑慧燕忽然问我:你记得的对吗?我才醒起:oh no,这星期轮到我写编采手记。我说,好的好的,明早明早。其实哪里记得呢?写什么心里也没底。待得现在终于人散去,夜静下来了,才好好地想。 近日实在有点忙,忙花踪琐事,忙手脚复健,忙个人私事,也连带常丢三落四。情绪怕也是有些不稳的,有时会有很多字一涌上喉头,有时又赶着想让谁快滚。我那热爱星相的伙伴之前曾指点一些,好像是今年下半年某些人会比较容易有吵架、笔战之类的事发生,我有去当心,可常常还是当作没有心。 这不,今天下午办公室里就为了些事,声量大了一点。一个两个炮仗颈。真庆幸副刊编辑室在走廊尽头,声量再过再过就只能掉出楼梯、滚落到窗外。要是在走廊中间或是人来人往的什么地方,不惹恼或吓坏别的人才怪。 但声量起得快,去的似乎也可以很快。今天傍晚人少,也可能是临近下班大家比较放松,便慢慢的聊起沟通这件事。我们谈了谈什么叫“有效的沟通”,什么叫时机不对的情急。有时候大家也实在太急,根本没听完别人还在吟哦、思考的半句话,就立刻开弓刷回去。总是忘了面谈的目的。有的时候情绪过了(眼见双方都像情绪过了),却其实情绪它滑头地缩了一下颈,仍旧躲在自己也没发觉的旮旯,你没处理它它便伺机再出游,转嫁到下一个无辜者的身上去。不斩断,它便继续嫁。 哎,没有,刚刚聊天时我们其实也没太多的结论,一如平常日。只不过是互相分析与提醒,其实刚刚,或是在某些一瞬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同侪间的相互提醒,我觉得很宝贵,这或许也是独自工作的自由业者没法享有的幸福。这样说一说,理一理,想通的人或许能看得更开,想不通的人也比较会因为开导而得到纾解;这样,这样下次,或许我们就能更气定神闲,更理直气和(而非气壮)地沟通了吧。但愿,但愿如此。 编采手记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外人或读者怎么看、有没有期待。我嘛,是把它当作工余的休息空间的(这样想可能会被记者丢臭鸡蛋:是嫌大家写得不够多么)。可我所谓的休息,是指能说点真心话,梳理些工作相关的真实感受。媒体人啊,怎能随便放任自己无所感。所以我梦想中的编采手记,是个做什么都能,写什么都好的游艺园——想写的,用写;能编的,去编;要画的,来画;甚至下一次若有个谁想用一部短片来表达,那就放上一个视频网址吧,又有何不可?重点正在于沟通,取巧并不等于不认真,用力磨完1000字也不等于不取巧。就让彼此自在点表达,不好么?不过我心里也是有个小恶魔的,会想:让我安排的话,这编采手记就是大家都要接的活,不论你用什么方式去呈献,没有人能是例外。怕没?(看来会有人一个星期不想和我说话……)   更多文章: 黄紫盈/如果无法养一只狗 林德成/你还读长文吗? 叶洢颖/永远不要愤怒得太早 梁慧颖/#放闪文无误(只是比较另类) 白慧琪/交棒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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