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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

7天前
2星期前
3星期前
在槟城的街头巷尾,有一道深受本地人与游客喜爱的道地美食,它的名字因地域而有所不同。槟城人称之为“福建面”, 雪隆人叫它“虾面”,也有人将二者结合,称为“福建虾面”。尽管我曾在雪隆生活将近15年,但在我心底,那碗以虾头、虾壳熬成浓汤的鲜汤虾面始终叫做“福建面”。这一碗曾在成长某段时光中飘香的汤面,承载我在老家生活的独特记忆。 我的年少时光是在槟城土桥尾17层组屋度过的,这座不太起眼却矗立于乔治市入口的组屋至今拥有55年历史。小时候的我并不懂得欣赏这个地方,毕竟那是七八十年代,人尽皆知牛鬼蛇神混杂的黑区,唯一觉得我住的地方还不错的,大概就是楼下的面档,早上有一掀开锅盖就飘来香味的福建面;下午有让人难以抗拒的叻沙、曼煎糕、包点;夜晚还有经济米粉、云吞面、炒粿角等,为数不多的面档承包了组屋居民和食客不少的早午晚餐和夜宵。 每当想起老家的面摊,我那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回忆里总是浮现一缕缕袅袅升腾的热气,那是晨光中,浓郁的汤底飘散而来的香味,仿佛与阳光交织成一道温暖的画面。食客们围绕着阿陆伯的福建面三轮车小摊争相言笑,而阿陆伯再忙,脸上总是挂着亲切友善的笑容。直到长大我才明白,那些看似寻常的瞬间,即是人间最真实的烟火气,轻柔地牵引着温热的人情与世事。 阿陆伯的面和他一样实在 然而,随着时光的推进,曾经的人与事会慢慢淡去消失。阿陆伯因年事已高停了摊,其他的面摊也因为兴建高速大道而消失,甚至连我也搬离了那片土地。那些熟悉的场景,逐一被时日取代。旧组屋早在几年前翻新过,油漆焕然一新,可是物是人非。组屋楼下现连一个档口都没有,那些生活的温度仿佛随着时间一并消失。而我这次回到这个地方,再走熟悉的“回家路”, 竟是为了参加阿陆伯的丧礼。 丧礼上,我环视四周,竟没一个熟悉的面孔,只有灵堂前那张遗照中熟悉的笑脸。阿陆伯是我父亲的朋友,小时候对我疼爱有加;懂事后是作为面摊和食客的心心相惜;长大后是对和蔼长者的敬重。 阿陆伯退休后,常骑着他那辆老铁马四处游走,我偶尔在街头碰见他,父亲则常在菜市场或咖啡店遇见他,坐下来一起喝咖啡聊天。印象较为深刻的是数年前的一个早晨,我陪同父亲与阿陆伯一起吃点心喝早茶。尽管我对阿陆伯的身世与家事了解不多,但每次遇见他,我都很开心,心里总是涌上一股暖意。他还是一如既往,如我小时候那样叫我,他就像我小时候记得的模样,眼里带着关爱,即使岁月的痕迹爬满脸庞,他那亲切的笑容依旧温柔如初。 阿陆伯出殡的那天,是个阳光普照的一天,温暖得让人有些不舍。我特意出门品尝一碗福建面。我清楚地知道,没有任何一碗能够媲美阿陆伯烹调熬煮的福建面,光是炒虾和虾壳,再以虾头虾壳熬成浓郁的汤底,这些都是现今的摊贩所不屑一试的工夫。如今大多数的面摊,料少不在话下,配料也不再讲究,蕹菜早已成了省略号,虾子切得薄如纸,猪肉片也屈指可数。而阿陆伯的面,总感觉和他一样实在,每一口都是心意与手艺的传递。 食物,是时光的密码;味道,是回忆的起点。过往的点滴,如今早已模糊,但感受深存心底,尤其那份心中深埋的感激。如同我在灵堂前默默对阿陆伯说的,谢谢您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您让我尝过世上无可替代的福建面,谢谢您成为我成长岁月中温馨的存在。您充满关怀的眼神、恳切的话语与朴实真挚的笑容,如同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温暖而不张扬,照亮我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这份感激与怀念,随着岁月愈发温暖深刻,亦是珍贵的被时间修饰过的美好。
4星期前
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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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前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开窗,前几天的经历还在我眼前。 我以为那天会是个很美好的早晨,把窗户打开,迎接微风与阳光,空气也是清香的,一切好像跟往常一样的。 随后转身就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了。就一会儿的时间,当我再次望向窗口,它就在那里,半个身子已经探了进来。它看我,我看它——我瞬间明白了为何不时会从四面八方听见尖叫声,大概那些女生也和我一样,跟它相遇了。 我一声没出,脚却抖个不停,迅速拿起扫把向它挥动示威,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不知道它是否害怕那细细的扫把,也不知道它是否会暴起伤人。所幸它没采取任何行动,我的扫把震慑到了它,当下我觉得扫把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方天画戟都比不上。 随即关上窗户,我的好心情和阳光微风空气一起关在了外边,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它。 那以后,开窗也得有个时间表了,我抓住了它出现的规律——早上10点以后会来,大约30分钟以后又回去;下午,4点之后来,同样30分钟以后离开。不过它也不是机器,不会每天都那么准时,下雨时也不来。于是我大部分时间,总在考虑开不开窗,浪费时间吗?不会的,这个问题与“今天吃什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我们都知道不开窗口,宿舍房间是密不透风的,但“时间会治愈一切”,我渐渐开始习惯并适应不开窗的时候,能观察它的乐趣。大多数的傍晚,它会和家人朋友一起来到窗外,浩浩荡荡地跑过,身上挂着孩子的、断尾的、瘦小或健壮的,敏捷地攀爬水管,跳跃,直达二楼,就几分钟的事情。那里的3个大垃圾桶,是它们的归宿。事实上,我已经认不得它了,因为它们实在长得太像,唯一能稍微分得出差别的就是它们的体格。 由我来做“好狗”吧 天空会开始下“塑料雨”。饭盒、塑料袋、塑料杯、吸管,什么都有,人类使用得最多的就是这些了。它们喜欢这些剩饭残羹,当然那里也只有这些。所以把垃圾桶翻个底朝天,随意挑选。能看到它是多么的节省食物啊,一点一点地把粘在饭盒的米粒掰下来,一点不剩,我就在想,要是人类都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再把饭盒什么的丢弃,不仅解决猴子来访问题,还能杜绝粮食损失和浪费。虽然这样也很残忍的断了它们的供粮。所以我开始报复性地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其实我本来就会如此,只不过它们让我更有信念与动力了。 很快我发现,积极拯救世界的好像只有我,很显然一个人的努力叫徒劳无功。它们还是照常光顾垃圾桶,再把不要的肆无忌惮乱丢,自由的猴子。 宿舍还有一只猫,我们的初见是在我的人字拖上,它舒服地躺着,但我就不舒服了。因为它实在长得太像猴子了,从毛发的颜色到走路的方式,还有那条尾巴,总是刷存在感的尾巴。大概只有我发现它与其他猫是不一样的,它进化了,无限贴近猴子的形象,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我对它不太有好感。 朋友说我疯了,那只猫从小就长这样。 其实在宿舍以外的地方也能瞧见猴子的,它挡着我去上课的路。“好狗不挡道”,但我忘了,它不是狗,也不好。硬碰硬不是好事,我怕它抢去我的水瓶抢去我的包。 那“好狗”还是由我来做吧,绕路,绕了好远的路,我一向能屈能伸的。 人类具有道德,分得清好坏,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猴子却不需要的,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就好。我们在巴士亭看到放着矿泉水的篮子,卡片写着:RM1一瓶,请扫码付款。 我说:“真有生意头脑呀,省时又省力的办法。” 朋友嗤笑搭话:“那天在另一个巴士亭,看见猴子一‘人’开一瓶,‘消’量是很快的。” 我讶异的同时对此习以为常:“他有生意头脑,但不多。” 当你以为你已经能对猴子们视而不见,宿舍生活开始风平浪静,然后一颗炸弹就下来了,橙色的炸弹,橘子味。正正打到我窗户前,我想去看是谁先开战。 一只小的瘦的猴子抢先跑过来,拿走了,躲到一边开始啃起来。另一个老的,动作慢了些,才赶到,但它似乎没看见小猴早就拿走了那橙子,还在左看右看。然后它就这么地往一边走去,就这么地离它的“炸弹”越来越远。我还是没有开窗喊住他。那只小猴就这么一点一点把仅剩不多果肉的“炸弹”吃了,一点不谦让。 我一直以为社会险恶,我的敌人会是人类,直到认识了猴子的厉害。竭尽所能寻生机,毫无底线为生存。 我和猴子的故事目前还没结束。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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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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